編者按
長沙是楚文明和湘楚文化的發源地,有著3000年悠久的歷史文化,因屈原和賈誼的影響,又被稱為“屈賈之鄉”。作為“楚漢名城”,長沙馬王堆漢墓和走馬樓簡牘等重要文物的出土,反映了其深厚的楚文化及湖湘文化的底蘊。位于岳麓山下的岳麓書院,為湖南文化教育的象征。長沙歷史上涌現出了眾多名人,留下了許多的歷史文化遺跡,成為首批國家歷史文化名城。
在第三屆長沙市旅游發展大會即將召開之際,本報特別約請了一批文化名人,從自己的認識和個人觀感來寫長沙,以饗廣大讀者。
天心閣夜景。鄒麟 攝
永恒的大屋
文|譚談
那一天,我隨一群黨史專家去尋覓一棟在革命征程中有過鮮紅印記的大屋,才知道這個平平常常的小巷里,這堵殘破的磚墻后,有著如此厚重、如此閃光的歷史!
這里,就是沈家大屋。大革命時期,這里是中共湖南省委機關所在地、秋收起義的策源地。
大屋名沈家,實則主人并不姓沈,而是姓董。既然叫大屋,當然很大,占地四五畝,由三棟獨立的二層建筑組成。院內有水井、戲臺,其氣派的程度,可見一斑。當時,這里還在古城外郊,傍著從長沙去湘陰、岳陽的官道。毛澤東、夏明翰、彭公達、謝覺哉這些共產黨的風云人物,常聚在這里開會、議事。如今,實體的大屋已消失在歷史的煙塵里了,這里,只有長沙市人民政府設立的一塊石碑:沈家大屋故址。她化為了精神的大屋。這大屋,在中國共產黨的歷史中永恒!
1927年8月16日,這里來了一批人,中共地下黨湖南省委的一個重要會議在這里召開。這一年,蔣介石翻臉,在上海發動四一二反革命政變,大批共產黨人倒在他的槍口之下。接著,汪精衛又在武漢叛變,更多的共產黨人丟了性命。血的教訓,使共產黨人覺醒了:槍桿子握在別人手里,命就掌握在別人手里。沒有自己的武裝,談何革命?8月7日,中國共產黨在武漢召開會議,史稱“八七會議”,批判了陳獨秀右傾機會主義路線,明確了要建立自己的武裝。就是在這樣的形勢下,中共地下黨湖南省委,決定成立以毛澤東為首的湖南省委前敵委員會,組織湖南、江西邊界的工人、農民和士兵舉行秋收暴動。
起初,會上有人提出組織工農暴動,攻打中心城市,遭到了毛澤東等人的反對。根據當時敵我力量懸殊的實際情況,毛澤東主張革命轉入敵人力量相對薄弱的農村,走農村包圍城市的道路。提出在條件比較好的湘東贛西地區發動暴動。省委經過多次討論,在8月30日的常委會議上,同意了毛澤東的主張,決定以長沙為中心,包括在湘潭、寧鄉、醴陵、瀏陽、平江、安源、岳州七縣組織秋收起義。
就是在這棟大屋里,就是在這次起義中,中國共產黨人喊出了“槍桿子里面出政權”的響亮口號,舉起了“工農武裝割據”的大旗,走上了一條農村包圍城市的正確道路!
這棟大屋,承載著中國共產黨一段多么厚重的歷史!它與這座古城里的清水塘、湖南第一師范學院、新民學會舊址和橘子洲頭一樣,永遠在中國共產黨的歷史里閃光!
致敬,沈家大屋!
鄉思就是外婆的味道
文|易中天
離開長沙那年,我6歲。
6歲的孩子記事不多,就連我家是住在韭菜園還是賀家塘,也記不住。只記得舅舅家住馬益順巷,因為成年以后還去過。外婆家住的地方,就記不清了,只記得小時候經常到外婆家里玩,每周一次。
媽媽是外公的長女,我是外公的長外孫。外公早逝,我沒見過,只見過外婆。外婆是媽媽的繼母,對我倒是不見“外”,當親外孫疼。長輩們說那是因為我長得乖巧。外婆喜歡我,每次都要為我做一道菜──辣椒豆豉蒸臘魚。這菜百吃不厭,因此我老惦記著去看外婆。
臨走那天,到外婆家告辭。吃完飯,表弟送我上火車,一路走一路哭。表弟小我一兩歲,是兄弟也是伙伴?;锇樽吡?,沒人跟他玩,自然要哭。我去武漢,沒有辣椒豆豉蒸臘魚吃了,也哭。后來回長沙,點過這道菜,仍然好吃,但沒有外婆的味道。
除了到外婆家吃魚,上街吃粉也很開心。那時不像現在,上街吃飯稀松平常。當時要說下館子,可是一件奢侈的事情,盡管不過只是吃一碗米粉。何況長沙的米粉是何其好吃啊!湯好、粉好、澆頭好,品種又多。不過我的偏見,是吃面可以隨意,吃粉就一定要牛肉的。滾燙地端上來,吸溜吸溜吃下去,真是大快朵頤,身心俱泰。所以現在我回長沙,早餐仍不肯在酒店吃,要到街上路邊吃粉,就像我回武漢一定要在路邊店吃熱干面一樣。
武漢的熱干面和長沙的牛肉粉,都是我的最愛。二十世紀五六十年代,武漢有許多湖南米粉店,現在似乎少見了。不過我在北京已經發現了正宗的長沙米粉,這可真是讓人喜出望外!可見鄉思無處不在,鄉愁也有法可解,雖然未必都有外婆的味道。
讓我念念不忘的還有“家園茶”。此茶的做法,好像是用瓦罐煮茶,倒進碗里后再加芝麻、黃豆、鹽。吃的時候,要將芝麻、黃豆和茶葉一起吃下。這種吃茶的方式,不知是不是長沙的,但肯定是湖南的。小時候我在長沙吃過,因此記得。
第一次吃家園茶是在哪里,記不清了??赡苁窃诓讣遥部赡苁窃诠玫?。姑爹和伯父都是有學問的人。姑爹在湖南大學,伯父在長沙一中。伯父易仁荄先生畢業于清華大學歷史系,與夏鼐、吳晗、翦伯贊先生同學。他老人家熟讀二十四史,但述而不作。一肚子學問,便只能講給我們這些少不更事的伢子聽,也不管我們聽不聽得懂。長大以后,與伯父見過多次,每次都能聽到他老人家講史,但每次都只是聽聽而已。可惜現在再也聽不到了。人,就是這樣。當我們輕而易舉能得到時,往往是不珍惜的。等到發現這些寶貴的東西已經一去不返,這才追悔莫及。
也許,正是為了記住,我們才有了許許多多優秀的文學作品。
太平老街讀賈誼
文|譚仲池
太平老街,位于天心區的繁華地段,全長375米,是長沙保留原有街巷格局最完整的一條街,被授予國家級歷史文化街區。
2002年春天,長沙市政府謀劃對古城老街巷進行保護、修復、提質。經過科學論證,市區兩級有關部門通力協作,堅持以保護為前提、修舊如舊的原則,對太平老街進行了全面的提質改造。至2007年,修繕復舊的太平街,面貌一新地展現在人們面前。
如今的太平老街,美食、美味、美曲隨風飄散;酒旗彩幡凌空招展;老戲臺臨街矗立;店鋪內各種商品琳瑯滿目,吸引著游客的目光,行走在熱鬧異常的老街,我的心情變得興奮起來。
我緩步朝街南走去,賈誼故居突然出現,讓我眼睛一亮。
賈誼故居位于太平老街南端街尾,始建于西漢文帝年間,當時是西漢長沙王太傅賈誼的府邸,現在成為了長沙作為“屈賈之鄉”的標志,確切地說,它是太平街活著的文化靈魂。
走進故居的太傅祠、太傅殿、尋秋草堂,眼前的賈誼銅像、黑色窗欞、書簡文物、碑廊、長懷井,還有墻邊角落生長的古木、芳草、丹花,我就覺得它們都在與我們對話,攀談時代變遷、人間冷暖、歲月滄桑。
我至今清楚地記得,1999年9月9日賈誼故居重修竣工,我寫過一篇《重修賈誼故宅記》,文章開篇便道:“世紀之交,政明國泰,重修賈宅,古城增色,人心向之,其情滔滔,崇仰系之,其意醇醇……”
有一次,一位從北京來的文化學者在故居問我,可讀過賈誼的《新書》?我當時羞愧無言。后來,我找到對賈誼有研究的學者請教,方知《新書》的原委。賈誼在世時,并無《新書》之名,是后人將其文學作品、與梁懷王的對話、奏疏等匯編成冊,定名為《新書》。自成書至北宋,均以抄本存于宮廷和民間。據有關史料記載,最早刻印《新書》是在長沙。南宋淳熙八年,程漕使代理長沙太守,首刻《新書》,題名《賈子》。讀后,我方悟文友問我之意,便囑賈誼故居管理處組織專人精心???、注釋,使《新書》早日付梓,重新面世。2006年12月《賈誼大傅新書》正式出版發行,我懷著欣喜激動之情,在序言中寫道:“賈誼的思想,乃中華傳統文化之精華瑰寶。其重民、愛民主張仍為我們為政之范?!?
我在大傅殿墻上展板《過秦論》前停留時,故居工作人員告訴我,去年4月2日,馬英九先生來訪故居,他虔誠地站在大傅殿,深情地背誦《過秦論》,令在場游客感動不已。
在故居門口,我看著一批又一批游客,朝賈誼故居匆匆而來又匆匆而去,心有所思,無以言表。太平老街的繁華興盛,既將這片“圣地”聚集了鼎沸的人氣,又在鬧市辟出了一片難得的寧靜,這是多么令人驚嘆的神奇天地啊!
夜色漸次籠住了太平老街,璀璨的霓虹燈光,勾畫出古老街巷的鮮艷輪廓與店鋪樓臺的玲瓏光影。一切都變得妙曼朦朧,如詩如畫。
了解長沙,從老街老巷始
文|何立偉
前些日子,致力于做湖湘文化短視頻的劉青青同她的合伙人李嬪,邀請我和孔小平在白果園31號公館用膳并拍攝視頻,要我們談談長沙的街巷文化。我同老孔都是老長沙人口里的所謂“沙碼子”,也就是地道的長沙土著。我們都是長沙的老街老巷里長大的,長沙城東西南北都住過。
北京人談胡同,上海人談弄堂,長沙人呢,自然談的就是街巷。作為歷史文化名城的長沙,要說起它的城市文化特色,擇其要的話,那也就是街巷文化了。過去長沙古城數百萬居民,不就是蟻居在密密麻麻如蛛網般的老街老巷里的嗎?日子如流水,在麻石上緩緩淌過,于是被稱為歲月,我們親愛的長沙的歲月,或者無聲無息,或者熱鬧喧闐,就這么樣地流過去了,正如由南往北從容而過的潺潺的湘江河。
長沙的街巷,看似尋常,但若隨便拿一條巷子,細究下去,都大有文章。比方說這條白果園老巷子,先前并不叫“白果園”,叫“老泉別徑”。老泉是誰的號?蘇洵,蘇老泉,唐宋八大家之一。傳說中蘇老泉在長沙做過主簿,他就住在白果園旁邊的一條巷子里,后門走幾步,就直通白果園,這幾步小路,便是后來所謂的“老泉別徑”。他住過的巷子,因他得名,就叫“蘇家巷”。如今巷子里還矗立著蘇老泉的雕像。巷子同樣也了不得,道光年間的云貴總督賀長齡、兩淮鹽運史黃冕、同治年間的湖南巡撫劉崐、湘軍水師名將李朝斌等等赫赫人物都曾住在這條巷子里,大版本學家、藏書家葉德輝,更是在此建了他的藏書樓“觀古堂”,藏書之豐,謂為國內三大私人藏書樓之一??上н@些豪堂書樓,均毀于“文夕大火”。
白果園雖然只有三百米長,也是臥虎藏龍之地。19號就是長沙和平起義首領,任過湖南省主席的程潛先生的公館,另一個起義將領陳明仁將軍的故居,也就在離程潛公館百把米的耕耘圃。清末翰林、民國大書法家鄭家溉的公館也在這條巷子里,我們吃飯拍短視頻的這家31號公館,舊稱“杜公館”,是當過孫中山和宋教仁的保鏢的俠士杜心武的寓所。而相鄰的白果園33號,則是《湘江評論》印刷處舊址。《湘江評論》為毛澤東主編,乃五四新文化運動時期湖南學生刊物中最有影響力的紅色期刊。
我跟青青和李嬪說,長沙老城區里隨便拿一條巷子出來說事,都蠻嚇人的。前幾年開福區委宣傳部的人請我寫西園北里跟潮宗街兩條街巷,從晚清到民國,左宗棠、郭嵩燾、黃興……各種豪杰聞人,隨便數得出的有五六十人之多。他們同我們一樣,就在這樣的老街老巷里出出進進,所不同的是,他們都是些有家國情懷、經邦濟世、改朝換代的人,他們是今天長沙人的樣板。
了解長沙,就從了解這些老街老巷始。
長沙好風日
文|王躍文
我總嫌長沙城區太熱鬧,喜歡爬湘江之西的岳麓山。名震宇內的岳麓書院自不必說,登愛晚亭后山可拜謁蔣翊武、黃興、蔡鍔、陳天華、禹之謨諸先賢,他們均長眠于此。
陳天華之憤恨蹈海,只為警醒國人自救自強;禹之謨竟敢在清廷眼皮底下聚集長沙民眾公祭;反清志士陳天華,真有沖天干云之膽魄;蔣翊武是武昌起義總指揮,率領熱血青年打響了反清第一槍,被孫中山先生譽為“開國元勛”;蔡鍔將軍為討袁拔劍南天,以一隅而抗天下,自言明知無望,亦不為爭勝利,只為爭四萬萬同胞之人格。我每次登臨岳麓山,都覺清風過肩皆為肝膽之氣。
有時我干脆往鄉村去,樂得更多清閑。出長沙城一路往西北,過沙坪便到北山??谷彰麑⒗钅质潜鄙饺?,他家大宅立于平疇綠野之中,環宅有溪,溪有小橋。大宅有中國庭院風,回廊假山,花窗壁畫,灰磚素脊,琉璃蓋瓦。格局又得西式巧設,起居室開敞明亮,木板鋪地,舒適實用。李默庵當年戎馬倥傯,可謂儒者之大濟天下者,卻又選北山故園作隱逸之所,令人生古儒俠之嘆。
長沙鄉下好玩的地方極多。沿湘江西岸北上有喬口古鎮,街巷外便是田壟、湖泊和河汊。我初次去喬口正逢秋日,田埂間隨處長著紫蘇,葉子青面紫背,風過處青紫變幻。到喬口當然要吃魚,此地魚宴菜式很多,我最喜歡的是紫蘇紅姜煮鯽魚。我在一家臨水小店,望著白得像牛奶的鯽魚湯,聞著熟稔了幾十年的紫蘇香,喉結忍不住直咕隆!我問:土鯽魚嗎?店家說:當然是土鯽魚!不然,有這湯色嗎?
哪怕漫無目的,驅車去鄉村隨便兜兜風,也是極好的。比如這時節,路旁會堆著西瓜、香瓜、桃子、梨子各色瓜果。停車問價,比城里自是便宜,貨比城里新鮮。挑瓜是件很有樂趣的事,比方西瓜,先看表皮,泛著粉白毫霜的,必定是剛摘下的;再看瓜藤,應是青的,帶著一兩片水靈的葉子。判定西瓜生熟,可敲聽聲音。響聲要脆得恰到好處,太脆的很可能沒熟透,有中空回音就熟過頭了。若腕力足,可湊近耳邊壓壓,聽得里面嚓地脆響,必定是好瓜。
盛夏去鄉間尋荷,自有別樣意趣。我幾乎每年都會在鄉間荷塘邊買蓮蓬,不是吃,拿回去插瓶。集市上買來生吃的蓮蓬,五毛錢一個。我自己到荷塘里去采,一塊錢一個。我開玩笑還價,村翁也笑,道:您是拿去做藝術品啊!藝術嘛,肯定貴些!蓮蓬、荷葉和蓮花苞,都連同兩三尺的莖折斷,小心用荷葉包好,拿回家陰干插瓶。夜間,燈光將我書桌插瓶的干荷、枯蓮、黑蓬投到墻上,頗有八大山人筆意。
年輕的眼睛
文|湯素蘭
南湖水廠始建于1951年,曾是長沙市的第一家自來水廠。雖然長沙不斷長高,但水廠依然保持庭院式建筑,兩三層高的房子,與沿江風光帶融為一體。每到入夜,“長沙水,為民情”幾個紅色的毛體大字投影在水廠的外墻上,分外醒目。
幾年前的一個晚上,我從外地出差回來,經過水廠,看到水廠的圍墻外面有許多年輕人排著隊,舉著相機,趴在圍欄上朝里面看。我好奇:水廠的工作人員都下班了,大家趴在圍墻上往里瞧什么呢?侄兒告訴我,說這里是一個網紅打卡地,從水廠兩棟房子中間望過去,正好能看到橘子洲頭青年毛澤東的雕像,而且從這里拍照的效果最好。
我不由得感慨,長沙的許多美景,都是被這些年輕的眼睛發現的。
水廠南側有塊三角形的空地,被命名為“紅辣椒廣場”,三只碩大的紅辣椒掛在一面綠色墻體上,便是廣場的標志。地面上保留了幾段從前的火車鐵軌,與南面相距數百米的火車頭公園呼應,也算是老長沙的一段歷史記憶。這樣的空地,是湘江邊許多極平常的空地之一,沒有什么特別之處。但隨著“與青年毛澤東合影”成為“長沙游”的標配,紅辣椒廣場也走紅了。如今,不管清晨還是黃昏,或者晚上,這里總有許多年輕人來拍照和直播,尤其是汛期時,橘子洲景區臨時關閉,來這兒拍照的人更是絡繹不絕。
紅辣椒廣場在南湖路與湘江路交會處,離第一師范舊址不遠。站在護欄邊,隔著滔滔流淌的湘江水,對面的岳麓山與江心的橘子洲盡收眼底。清晨,紅日初升,萬丈霞光將橘子洲和岳麓山照亮,將湘江水點染得波光粼粼,兩岸的街市沐浴著晨光,由蘇醒而沸騰。傍晚時分,流金的夕陽為橘子洲頭青年毛澤東雕像鑲上了一道金邊,又將金光滲進北去的湘江水,融化進岳麓山的青黛里。最為迷人當是夜晚,對岸的岳麓山山脊上,燈光如萬點繁星,湘江兩岸的樓宇霓虹變幻,橘子洲頭,青年毛澤東的巨型石雕頭像通體散發出金色的光芒。這時,我就會不由自主地想起青年毛澤東在第一師范求學時寫的《心之力》一文中的句子:“陽氣發出,金石亦透,精神一到,何事不成?”
橘子洲頭青年毛澤東的雕像,是以25歲的毛澤東為原型的。雕塑的基座設計成毛澤東的肩膀,是一個占地1000多平方米的巨大山體,用來表現毛澤東的“胸懷大志,心憂天下”的情懷擔當。32米的高度,則象征毛澤東32歲時在這里寫出了《沁園春·長沙》的不朽詩篇。頭像的臉側朝向湘江東岸,這里有他求學和工作過整整八年的湖南第一師范。他的眼神深邃高遠。當他用那穿透時空的偉力與來紅辣椒廣場打卡的年輕人凝眸對望,并和他們留下穿越時空的合影時,我期待今天這些風華正茂的年輕人,能真切地被毛澤東“問蒼茫大地,誰主沉浮”的豪情感染,也能有“到中流擊水,浪遏飛舟”的堅強不磨之志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