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天寵湖南》劇照·屈賈之鄉。
《天寵湖南》劇照·睜眼看世界。
《天寵湖南》劇照·朱張會講。
《天寵湖南》劇照·湖南熟天下足。
《天寵湖南》劇照·大唐銅官。
《天寵湖南》劇照·尾聲。
電影《長安三萬里》中,高適望著被戰亂摧殘過的長安感慨:“只要詩在,長安城就在。”
長安成為熱搜,再次引爆了古城西安熱。唐朝的東都洛陽,在網絡上則長期熱度居高不下。
難道,曾經在歷史上留下無數高光時刻的湖南,不配有個熱搜?
中國城市文明的第一縷曙光出現在湖南;
中國浪漫主義文學出現在湖南;“中國制造”的第一個出海潮出現在湖南銅官;
中國儒學的涅槃重生出現在湖南;
中國近現代最早睜眼看世界的人出現在湖南。
這些,長安、洛陽,都不曾擁有。我們到底欠湖南多少熱搜?去銅官看看中國首部大型地方史詩劇《天寵湖南》就知道。
撰文/瀟湘晨報記者劉建勇通訊員徐瑩瑩實習生熊文方遠親
唐朝詩歌的秘鑰是在湖南不在長安
《長安三萬里》中,李白和高適的初遇,是在蘆花遍野的洞庭湖畔。李白和杜甫、韓愈、柳宗元、王昌齡、劉禹錫、劉長卿、元結、元稹、張說、張九齡、杜牧,都曾在湖南留下不朽的詩篇。在《天寵湖南》中,他們詩歌里的湖南,如畫一般呈現在我們的眼前:
在李白的“且就洞庭賒月色、將船買酒白云邊”中,我們看到了湖南的浪漫;在杜甫的“夜醉長沙酒,曉行湘水春”中,我們看到了湖南的好客;在李商隱的“湘淚淺深滋竹色,楚歌重疊怨蘭叢”中,我們看到了湖南的多情;在柳宗元的“煙銷日出不見人,欸乃一聲山水綠”中,道盡了湖南的瀟灑;“夜寒眠半覺,鼓笛鬧嘈嘈”,韓愈記錄的是長沙熱鬧的夜生活?
湖南,這片土地既有感傷,又有力量。當那個滿懷著傷感而又孤高不屈的大夫,拖著他疲憊的身體,沿著悠遠而神秘的河流深入這片生長著香草美人的土地時,他的情感愈加真摯,想象更為豐富,氣魄越發宏偉,靈魂瑰麗而又肆意汪洋,他的愁苦與悲憤轉而成清麗幽渺的長歌。湖南,給屈原以靈魂,一個最偉大的詩人。
《離騷》《九歌》《九章》《天問》的流傳,讓湖湘山水成為古代詩人向往的地方。對詩人們來說,無論長安還是洛陽,主要是作為名利場而存在,湖南則不同。湖南對詩人們有源自血脈深處的吸引。陸游的一句“揮毫當得江山助,不到瀟湘豈有詩”,道出了湖南獨特的氣質和靈魂。
唐朝詩歌的秘鑰不在長安,在湖南。在湖南的壯闊山河里,我們常常會與唐詩相遇,觸摸大唐盛世的昂揚和悲歡。
湖南人參與了主流中華精神的建構
在中國燦若星河的詩歌中,有一首非常特別。這便是朱熹和張栻共同創作的《登岳麓赫曦臺聯句》。朱張兩人,都不因寫詩而出名,聯句時的1167年,他們都是不求仕進但聲譽日隆的青年學者。
朱熹是遠道而來的客,他先起句:“泛舟長沙渚,振衣湘山岑?!毙∷麅蓺q的張栻隨口吟出了頷聯和頸聯:“煙云渺變化,宇宙窮高深。懷古壯士志,憂時君子心。”尾聯又輪到了朱熹:“寄言塵中客,莽蒼誰能尋!”
1167年,宋室南遷已有40年。這一年的農歷九月八日,朱熹在湘江碼頭登岸,進了潭州(即長沙)城。他的到來,不僅對長沙來說是轟動性的事件,整個南宋也為之轟動和注目。
《天寵湖南》藝術地再現了這一場景——張栻高足彭龜年帶著一隊岳麓學子列隊向渡口匆匆走來,隊伍后跟著一幫看熱鬧的市民百姓,漁夫、菜販子、擔水夫等等,他們奔走相告。
國土的淪喪、社會的失序以及經濟的畸形繁榮,讓當時的大多數知識分子陷入迷茫。彼時,傳統儒學受到了巨大的沖擊,受道家和佛學思想流行的影響,儒家學說的顯赫地位日益衰微。打破這種局面的是湖南人周敦頤。他以儒學為本體,兼采佛、道思想,提出一個簡單而有系統的宇宙生成論。著名理學家程顥、程頤兄弟都曾就學于周敦頤。朱熹和張栻兩人的學術淵源,都可追溯到著名理學家程顥、程頤兄弟。二程的思想深深地影響了朱熹,朱熹的湖南之行,便成了勢在必行。
在岳麓書院,朱熹和張栻就雙方關切的學術問題展開了討論,場面十分熱烈。他們的會講跨時兩個多月,圍繞“太極、乾坤、中和、仁”四大議題朝夕晤談。各地的學者聽到消息后,也跋山涉水而來,“座不能容”“飲馬池水立涸”,不同的學術流派在書院辯論、碰撞,盛況空前。岳麓書院成為南宋理學重要發源地之一,湖南人開始介入主流中華精神的建構。
朱張會講74年后,宋理宗頒發手詔,宣布將周敦頤、張載、“二程”及朱熹移入孔廟,與孔子一起享受后人祭祀。
在中國的緊要關頭,湖南常常會發揮重要作用。這一次,她為中國傳統儒學注入了新的活力,保持了中華傳統文化的連續性。
最早睜眼看世界的人為何會出現在湖南
最先提出睜眼看世界的,是湖南人;最先興辦洋務的,是湖南人;第一個真正走向世界的,是湖南人。很多人不理解,近代以來,為什么是內陸省份的湖南最早看向了世界、最早求變?
湖南如少年。是湖南,賦予古老中國年輕的DNA。如果沒有湖南,中國在歷史轉折關頭,或有不同的走向。湖南人大部分是移民的后代,從土著濮人、越人再到楚人、北方和江西移民,生機勃勃的蠻族氣質加上五湖四海的文化基因,締造了湖南人的創造力。這種創造力,只要有機緣,就會在某個歷史時期爆發。近代中國,浩浩蕩蕩的新思潮最先澎湃于湘江。為了讓更多的人能夠接受新思潮,譚嗣同愿意橫刀向天笑,陳天華愿意從容地走向大海,黃興、蔡鍔、宋教仁等,一個個從湖南走出的矯健身影站到了時代潮流的前方,并最終引領創建了一個嶄新的中國。
這些先驅,每個人都值得一場大戲,《天寵湖南》只用了一幕戲便把這些先驅向死而生、命許中華的精神特點展現了出來:陳天華死后,母親站在禾場上等兒子回來,黃興、蔡鍔、宋教仁等走過來,每人一聲娘,叫得撕心裂肺……
這就是湖南,她帶著獨特的精神氣質和家國擔當,遠遠超越了地域的局限。湖南人來自天下,湖南人也屬于天下。
來源 瀟湘晨報